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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atGPT 三周年，OpenAI 还领先多少？

Google 追上了，版权官司输了，商业化被质疑——三年后的 OpenAI 正在经历最复杂的时刻。

赵赛坡

08 Dec 2025 — 7 min read

题图由 Gemini 生成

Editor’s Note

🗓️ 2025.12.08 | Issue#029

ChatGPT 迎来发布三周年的纪念。但这个「生日」过得并不轻松，本期我们关注 OpenAI 正在面临的多重压力：竞争对手缩小差距、版权诉讼失利、商业化路径争议。同时，我们也观察到 AI 行业在版权问题上的分化：OpenAI 抵抗、Perplexity 被诉、Meta 主动付费。三种策略背后，是三种不同的商业逻辑。

聚焦

三年之后，OpenAI 还领先多少

上周一（12 月 1 日）是 ChatGPT 发布三周年。但与其说这是庆祝的时刻，不如说 OpenAI 正在经历创立以来最复杂的局面：竞争对手追上来了，版权官司输了，商业化路径被质疑，同时还在多条战线扩张。这些事情放在一起看，能感受到 AI 行业先行者面临的压力有多大。

过去一周，OpenAI 相关的新闻有好几条，但多数不是好消息。

最值得关注的是竞争格局的变化。FT 报道，Google 的 Gemini 3「在多个关键基准测试中超过了 GPT-5」。两年前 OpenAI 还遥遥领先，现在「这个世界已经不同了」。Salesforce CEO Marc Benioff 在 X 上说，他用 ChatGPT 三年了，但用 Gemini 3 两小时后决定不再回头。开源 AI 公司 Hugging Face 的联合创始人也说，「现在是一个新世界」。

当然，CEO 的公开表态有多少是真实感受、多少是商业站队，我们不好判断。但至少说明一点：OpenAI 的技术护城河正在被挤压。这也反映在资本市场上，Bloomberg 的分析显示，Google 母公司 Alphabet 的市值正在逼近 4 万亿美元，股价近几个月大涨，而 OpenAI 的主要支持者微软则表现落后。

版权方面也不顺利。美国联邦法官裁定 OpenAI 必须向纽约时报提供 2000 万条匿名化的 ChatGPT 对话日志。这是 OpenAI 在版权诉讼中的又一次失利。法官驳回了 OpenAI 关于「用户隐私」的辩护，认为公司提供的去标识化措施已经足够。OpenAI 需要在 7 天内完成日志提交。

商业化路径也在被质疑。有付费用户反馈，ChatGPT 出现了「Shop for home and groceries. Connect Target」的提示，看起来像是在推荐用户连接 Target 账号进行购物。OpenAI 产品经理否认这是广告测试，坚持说「这不是广告」。但 CEO Sam Altman 此前曾说过，用 AI 向用户推荐「你应该买这个产品」是一个「反乌托邦」的场景。现在正在发生的，似乎正是这个方向。

同时，OpenAI 还在多条战线扩张。它投资了 Thrive Holdings（一家专注收购服务型企业的公司），计划派驻 AI 专家帮助这些企业改造业务。它还收购了波兰创业公司 Neptune（不到 4 亿美元），一个帮助分析 AI 模型训练过程的工具。此外，MIT Technology Review 报道，OpenAI 正在训练模型「坦白不良行为」，让 AI 在完成任务后主动解释是否违反了规则，这是一个提升 AI 可解释性的有趣尝试。

这些事情的共同点是什么？OpenAI 正在寻找新的增长点和护城河，但每一次尝试都会遇到新的挑战或质疑。技术优势缩小、版权成本上升、商业化路径争议……这对一家估值 5000 亿美元、承诺 8 年花 1.4 万亿美元的公司来说，压力可想而知。

版权问题的三种解法

最近围绕内容版权的新闻，展现了三种完全不同的应对方式。

OpenAI 在法庭上抵抗，但输了。《纽约时报》又起诉了 Perplexity，指控这家 AI 搜索引擎「重复侵犯版权」，有时会直接复制整篇文章，还会生成虚假信息并错误归因给时报。时报要求 Perplexity 停止使用其内容，并支付赔偿。

但同一周，Meta 选择了完全不同的路径。它宣布与多家新闻机构达成了商业协议，包括 CNN、Fox News、USA Today、People、Washington Examiner、The Daily Caller 和法国的 Le Monde。这些出版商允许 Meta AI 使用其内容，作为交换，Meta 会在回答中链接到原文。

三种策略：OpenAI 抵抗但失败，Perplexity 被起诉，Meta 主动付费。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差异？

一个可能的解释是商业模式不同。OpenAI 的 ChatGPT 是独立产品，需要证明自己的价值；Perplexity 是搜索工具，和内容方有直接的流量竞争；Meta 的 AI 是嵌入在 Facebook、Instagram、WhatsApp 里的功能，本身就有巨大的流量池，付费拿内容对它来说是划算的交易。

另一个有意思的细节是：Meta 的合作对象中包括多家保守派媒体（Fox News、Washington Examiner、The Daily Caller）。这可能和 Meta 过去几年在美国政治环境中的处境有关。2016 年 Facebook 被指控审查保守派内容，现在通过合作来平衡，是一个说得通的策略。

不管怎样，这些动作都在探索一个问题：AI 和内容方的关系，最终会是什么样？现在下结论太早，但我们至少看到了几种不同的尝试。